来源:风驰直播发布时间:2025-01-02 10:53:33
风驰直播1月2日讯 英冠、英甲、法乙、法丁……最近两年,安迪·卡罗尔参加的联赛级别不断走低,收获的快乐却是不断增多。将满36岁的英格兰中锋,沉醉于波尔多酒窖,享受着另一种足球人生。
行将退役的球员,往往会将中东或美国当成职业生涯最后一站,安迪·卡罗尔却选择了法国第四级别联赛和落魄名门波尔多。
13年前,英格兰中锋以创纪录的身价转会利物浦,成为最贵本土球员。虽然未在安菲尔德兑现潜力,但他仍是那个时代的英超代表人物。彼时“第一联赛”处于大变革前期,外籍教练的战术风格和执教方式不似如今,传统中锋还能占据重要地位。在卡罗尔看来,那个时代的足球,才是这项运动的本质。
SF 35岁的你,加盟了今夏被行政降级的波尔多……喜欢法国西南部的生活吗?
AC 很喜欢!约翰·威廉斯成为波尔多体育主管之后,马上联系到了我,当初我们一起为亚眠俱乐部工作,关系非常融洽。虽然俱乐部被判降级,但我研究了他的建议,认为自己将要加入的是一个超棒的计划,我会从中获得乐趣。当然也有家庭因素:我家人住在伦敦东部,和去亚眠相比,去波尔多更加便捷。波尔多有飞机直达斯坦斯特德,从那里开车去我家,只要一刻钟。
AC 不,我坐常规航班,最便宜的那种。通常来说,我会在周日回去看孩子们的比赛,上午10点到达,11点开球。法国的生活很轻松,在第4级别联赛踢球,你完全感受不到压力。这里与伦敦截然相反,生活节奏更慢,居民幸福指数很高。我现在住的是维塔尔·恩辛巴(已转会海法马卡比)的房子,里面有个泳池,我问他如何给池水加热,他竟然回答“游泳的季节已经结束了”。我不管,我是英国人,整年都要游泳。
AC 经常进球的感觉,总是很爽。我喜欢这样,所以脸上总有笑容。
SF 上一次穿着不印自己名字的球衣,是什么时候?
AC (长时间思考)应该是……很小的时候。很奇怪,对手球衣背后都会印名字,但我们不印。有人告诉我,在这个级别,俱乐部有更多自由。我在这里参加的前几场比赛,出场球员的球衣号码是1号到16号。我肯定首选9号,不过第一次出场时,我穿了一件12号,因为他们给我的9号是一件M码,穿着有些紧。
SF 这里没有摄像机、没有VAR,比赛对抗非常粗野……
AC 没有我预想的那么粗野。不久前一场比赛,一名对方球员从我身后压过来,摔倒后居然哭了,还被判了犯规。
SF 在英格兰,业余比赛被称为“星期天联赛”,你喜欢这种赛事吗?
AC 2021年离开纽卡斯尔后,我有几个月没合同,所以每周四晚上都去和朋友们踢业余比赛。我们预定了一块场地,有统一的球衣,还有队名。我们踢比赛时,旁边还有球队观看,因为他们希望下周和我们交手。有时我去看孩子踢球,旁边的场地总有成年人比赛。淋浴结束后,孩子们总会要求我多待一会儿,看看这些大人踢球。
SF 如今很多年轻球星去沙特踢球赚钱,你是否感觉自己成为了“真正足球”的代表?
AC 重要的是能踢球。如果不踢球,我就感受不到真正的快乐。上赛季在亚眠,我没有获得足够多的出场时间,所以我做出了这个决定(加盟波尔多)。如同你们所说,这不是钱的问题,只是我想在球员生涯的最后几个赛季收获快乐。我已经到了快结束的年龄,接下来只想好好利用还能动的双腿,为球队做出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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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F 你在纽卡斯尔附近的盖茨黑德长大,小时候家境如何?
AC 我的父亲在一家钢铁厂上班,母亲在“退休之家”当厨师,她做的肉丸子是我最喜欢的食物——这道菜一般都是冬天吃,但我夏天也想吃。我的地理老师,当年还教过加斯科因(同样出自盖茨黑德),他说自己上学时也有当职业球员的梦想。我家住得离圣詹姆斯公园很近,所以我7岁就与纽卡斯尔联签约。14岁那年,我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张季票,当时每个家庭只能有一张,我们选择了儿童票,比成人票便宜150镑。从盖茨黑德到圣詹姆斯公园要走过一座桥,步行大约半个小时,我经常一个人去球场。如果是看夜场比赛,母亲就会来接我。
AC 我很喜欢吉莱斯皮的踢球风格,但要说偶像,肯定还是阿兰·希勒,全城3/4的人都是如此。
SF 你曾与希勒一起训练,后来他还当过你的教练……
AC 他曾在训练中对我说:“如果你早出生几年,或者我晚出生几年,我们会成为最完美的搭档。”这句话我永远不会忘记,回家后立刻告诉了父母。当时我还不停问自己:“上帝,这是真的吗?”
SF 2010年,你首次入选了国家队,友谊赛对阵法国。当时你只有21岁,对职业生涯有着怎样的想法?
AC 我在纽卡斯尔出道,一直生活在熟悉的城市,身边都是朋友和家人,非常开心。在我看来,这种状况会成为永恒,那是我想要的生活。如今在波尔多,我又有了最早为纽卡斯尔踢球的感受。离开纽卡斯尔后(2011年),我才明白真正的职业足球是什么……老实说,后来的经历,我记不得太多了。
SF 2011年1月31日,冬季转会窗关闭前,你与利物浦签约,成为了最贵的英国球员(3500万英镑)。谈谈这个改变了你命运的日子吧!
AC 我当时在俱乐部健身房,电视里播放着天空体育的节目,媒体说有关我的两份报价都被纽卡斯尔拒绝,分别来自托特纳姆和利物浦。前一天刚踢完比赛,我们出了场的球员都在做理疗,他们不停问我会去哪儿……“我哪里都不去,兄弟们,我会留在这里。我马上就要跟俱乐部续签一份4-5年的合同。”他们建议我去跟主教练聊聊,我去了,帕杜先生对我说:“你会留下。”但没过多久,利物浦的又一次报价被接受了,我立马冲进了老板办公室。“是的,我们接受了,直升机在等你。”就这样,我离开了纽卡斯尔。
AC 是的!我在纽卡斯尔很开心,刚买了房子,但生活突然改变了。足球对我来说就是游戏,这次转会之后,变成了生意和工作。以前我是去踢球,后来是去工作,这不是我想要的故事情节。在利物浦,我改变了生活习惯,走进了另一个世界。赛前要穿正装,比赛前夜要在酒店度过,什么时候吃饭、什么时候喝水、什么时候睡觉,都被规定得清清楚楚。签约时,我有点儿小伤,别人是上午9点到俱乐部,10点训练,伤员则是10点去做治疗,直到11点。我看不到任何新队友,没法了解新球队,那种感觉很孤独。
AC 记者会突然围到你身边,球场外也跟着。当时我只有21岁,还是个“Baby”,对于突如其来的陌生环境,很难马上适应。球场上,苏亚雷斯状态出色,我却迟迟难以融入……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。我俩本该成为一对超级组合,但足球有时就是这样,看上去的完美互补,经常会出现“1+1小于2”的情况。
SF 高身价标签,也是一种额外的压力,尤其是在英格兰……
AC 我感觉媒体总在攻击我,而我又无法反抗。为西汉姆联效力的前两个赛季(2013-2015),我处在非常黑暗的时期,长时间养伤,没办法出门,什么都干不了。媒体说,我的场外生活无法与职业足球适配,所以经常受伤、坐板凳。这很让人难受,因为了解我的人都知道,我只想上场踢球并享受快乐。既然他们这样看我,我就索性不出门,也不想跟他们说话。我甚至求助过心理医生,希望摆脱那种糟糕的精神状态。
AC 大约一年半,或者两年。无论去哪里,我都会被人拍照,然后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一片批评。有一次我和家人聚餐,喝了一杯葡萄酒,第二天就被媒体批评“生活方式有问题”。拜托,那是休息日,而且只是一杯葡萄酒!还有人编造故事说,我是因为做这个或者做那个才受伤的,真的无语!
SF 你认为,年轻球员应该更好地应对心理问题吗?
AC 放到十年前,我或许会说“不需要”,但实际上一直是需要的。很多英超球员会说“我很好,可以应付一切”,但他们也会遭受困扰。年轻时,你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有时候找个人聊聊很有好处。我在英格兰有个心理医生,现在还经常给他打电话。无论如何,我非常喜欢自己的职业生涯,虽然有糟糕时期,但也有美好回忆。这样的经历,铸就了现在的我。黑暗时刻让我变得更加强大,也改变了我对足球和生活的看法。
SF 来法国之前,你只经历过两位外籍教练,并曾在莫耶斯、阿勒代斯、布鲁斯这些“恐龙”手下踢球。是否感觉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?
AC 现在的足球,和15年前完全不同,有好的方面,也有坏的方面。从比赛风格来说,我认为应该多些简单直接的方式,少些Tiki-Taka。你刚才提到了阿勒代斯,人们总说他只会长传,但有一次开会,他拿出的一份数据显示,阿森纳还是曼联整个赛季的长传球比我们还多。“不要相信你听到或看到的有关这个问题的评价,因为很多不是真的。”在球队管理方面,他非常聪明,当时领先于所有人。
AC 从人性和管理角度来说,是这样的。而战术层面,我认为最好的是佩莱格里尼(前西汉姆联主帅)。我在他手下出场时间不多,但在训练中,他的一些方法是我从未见过的。举个例子:防守定位球时,你通常会待在自己的位置上、等着解围,而他会画出一条看不见的线,你必须不停移动。如果某个球员不在这条线上,我们就会丢球。起初,我经常是那个犯错的人,因为我保持着固有习惯。而当我真正理解之后,我们经常会让对手掉入越位陷阱。
AC 史蒂夫·布鲁斯。跟他一起工作很奇怪,整周训练都是长传、练传中,而到了比赛时,我们只能在头部以下的高度完成射门。太荒谬了!
SF 以你的风格和特点,放到上世纪90年代会更加成功吧?
AC 肯定会更被欣赏。那时的风格更注重对抗,前锋也可以经常铲球,当然了,被铲的几率更高一些(笑)!
SF 你和吉鲁这样的中锋正在慢慢消失,对此怎么看?
AC 比赛在变化,教练们想要新东西,踢不同的足球。我这种风格的球员渐渐消失,确实令人遗憾,大量外籍教练来到英超是主要原因。很多英超俱乐部的老板不想在英格兰做选择,总希望去别处看看,他们认为欧洲其他国家的足球更好、更讲究技术……但这种风格的变化,有时是行不通的,因为在英格兰,总有球队注重身体对抗和长传。
SF 你属于喜欢晚上出去玩的那类球员,而如今的年轻球员,很少晚上外出……
AC 现在球员之间在场外很少联系,因为你什么都做不了。不能出去社交,出去就会被拍照,然后人们会说你做了这个、干了那个。你必须非常谨慎,总是带着保镖。当你想放松一下,或者跟家人、朋友共度休闲时光,也会觉得很紧张。2009-10赛季,我跟纽卡斯尔赢得了英冠冠军,球队每周都会出去4、5次。我说的是整个球队,所有球员,没有例外。即便不喝酒,你也得来,这让球员之间形成了一种联系。如今,再也看不到这种状况了,更衣室里的圣诞派对也消失了,法国好像也没有这种传统……
AC 不不不,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!在英格兰,圣诞会有两三天休息,你可以和队友们一起庆祝。我在瑞典、荷兰、爱尔兰和西班牙都参加过圣诞派对,那是队友之间的假日。第一天晚上,一顿胡吃海喝,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。走下楼,所有人都完成装扮,然后一起出去。如今在英格兰,不可能组织圣诞派对了,因为一半的球员不想参加。我们那时候,每年7月初归队夏训时,圣诞派对计划就提上日程了。“伙计们,今年圣诞派对去哪儿?”“假期过得好吗?12月,我们是留在伦敦还是去巴塞罗那?”然后你会拿到一个表格,上面有斯德哥尔摩、巴黎、巴塞罗那、拉斯维加斯等等,大家投票决定。
SF 阿勒代斯和卡佩罗都曾指出你的生活方式与职业足球不适配,你刚才也提到了频繁的伤病。这些批评都是不公正的吗?
AC 我出去最频繁的时期,是因为脚踝做了6次手术。手术很糟糕,耽误了我两三年时光。这是医生的错,和我的生活方式无关,是他搞错了植入脚踝的螺钉和钢板的尺寸!我或许没有最职业的生活方式,但更衣室里,6、7个人跟我一样,只有我成为了媒体的(抨击)目标。阿勒代斯总说“树大招风”,一开始我还不理解,后来只要我和队友们出去,报纸头条就会写“卡罗尔去夜总会了”,我TM是和其他10个人一起去的!
AC 会!走下球场,我就会尝试忘掉一切。我很严肃,很也职业,但我更专注于家庭生活和朋友。
SF 包括你在内的很多英超球员曾经卷入酒吧斗殴,为什么总是英国球员?
AC 每个人喝酒之后的反应都不同。球场上,有人辱骂你,你或许可以控制;但当你和朋友、家人、孩子在一起时,就没那么容易了。英国球迷总喜欢辱骂球员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他们总在挑衅你,一边拍视频,一边看你的反应。我来法国一年多了,这里没人这么做。在亚眠或波尔多的酒吧里喝杯啤酒,没人会给你拍照。两周前,我回伦敦过周末,喝了一杯啤酒,第二天就上了报纸。我都35岁了,小报还对我这么感兴趣(笑)。
AC 说实话,我平时不怎么看足球,偶尔和孩子们一起看看,因为他们感兴趣。2021年欧洲杯决赛,我去了温布利,但只是为了陪孩子,他们比我更加了解足球。有时他们说出一个名字,我都不知道那人是谁。去父母家时,电视里放着天空体育的新闻,他们会用平板看比赛,广播里放着另一场……他们是真正的球迷,我不是。
AC 一个支持纽卡斯尔,一个支持曼城,最小那个支持托特纳姆热刺。伦敦俱乐部中,我最喜欢西汉姆联,小儿子出生时我正为“铁锤帮”效力。有段时间,哈里·凯恩每场都进球,我就为他要了一件凯恩的球衣。从那以后,他就喜欢热刺了。每年我都得给他买热刺球衣,他或许也知道,喜欢热刺会让自己的老爸抓狂。
SF 2012年,你参加了欧洲杯,1/4决赛点球大战输给意大利……
AC 加时赛终场哨响,开始点球大战。加里·内维尔(助理教练)走过来说:“你第一个,你第二个……”他没有指我。我真的想踢,但另一方面,没有被安排操刀也是松了一口气,因为当时很紧张。最后阿什利·扬和阿什利·科尔罚丢了,我们出局了,确实很沮丧。
SF 很多退役球员或即将退役的球员开始玩板式网球,你也一样……
AC 我3、4年前就在西班牙开始玩了,我对这项运动非常着迷。我有个哥们儿叫乔尔,一个胖子,甚至都跑不动。体能这块,他应该是我所有朋友中最烂的。有一天,我要他跟我打网球,他说“你是想要我打爆你”。我们打赌1000镑,结果这家伙完全没给我机会,因为他从小就打网球!后来他说:“我们去找人打双打,他们肯定会认为我很菜,就用我赢你这笔钱做赌注。”然后我去找人,对方问“你的搭档是谁”,我说是乔尔,对方马上就接受了,然后我们赢了。
SF 未来有什么打算?当教练、做解说顾问,还是经营一家酒吧?
AC 开一家酒吧,就在波尔多(大笑)!其实我还没想过退役,因为我不想结束足球生涯。执教?有可能,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欲望。当解说就算了,没啥意思。尽管我在波尔多生活得很开心,但我不会去经营葡萄酒庄,活儿太多了。退役后,我只想每天躺在海滩上……波尔多哪里最美来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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